变秃不变强的岚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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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竖笛的演奏技巧】师生paro 太敦

1.樱花

越是美好的幻境,越是虚伪脆弱不堪,越让人欲罢不能,侵蚀内心和意志。

即使睁开眼睛,需要面对的是地狱,也不能一睡不醒,因为那是生活之责任,是降生时伴随的天罚。太过完美的生活只能是幻境,是不完整的毛绒盆景。

体育祭结束后,中岛敦与同学们忙着进行义卖,在樱花随风飘落的初夏。如同幻境被丝丝抽离般,樱花淡粉色的花瓣片片凋落,用舞蹈与世界告白,脱离枝干。

如同夏蝉轻灵的翅膀般澄澈的万里晴空,掠过了一只白鸽。不知为何,嘈杂的人声中,中岛敦注意到了那只白鸽。他抬起头来,看着那小小的身影优美的曲线迅速消失。

微炽的阳光直射他的瞳孔,在眸子的下方散开七色的光晕。

“这本书,是要卖掉的吗,敦君?”中岛敦回过神来,站起身,看了看来者的脸:“啊,是的。老师需要这个吗?这样的话,送给您好了。”中岛敦接过对方递来的一本厚厚的书,揭下了书皮上的一张黄色便利贴,看了一眼,折好放进裤兜里。

便利贴上用蓝色的墨水写着:“送给有缘人。”

他腼腆地笑了笑,把书递给对方:“……是与谢野老师帮我写的。说‘送给可爱的孩子吧!’……这样的。”下意识地撒了谎,栗色头发的男人笑了笑:“是啊,敦君也到了需要考虑这种事情的年龄了呀。”中岛敦的目光有点躲闪,手指给自己搭在肩头的头发打着卷儿:“老师就不要拿我消遣了。”男人摇了摇头,食指伸出左右摆了摆,微笑着凑近中岛敦的脸庞:“你已经毕业了,敦君。以后叫我太宰治就行了。……不过,敦君居然会吹竖笛,喜欢乐器吗?”

是啊。中岛敦如此想着。音乐可以治愈伤痛,缓解身体和心灵的痛苦,使他的心绪暂时离开来苏水味的白色病房,和学生们殴打他时吼出的肮脏叫骂。他轻轻摇了摇头,带着青春期少年特有的腼腆和谦虚:“有一点吧。以前练竖笛,这本是最初级的谱子,已经用不到了。”太宰接过谱子,随便翻了翻:“那敦君可以教我怎么吹吗?”“啊……嗯……嗯。只是,我也没有多么高超的水平啦,可能……”中岛敦有些不自信,低头看着脚边的一摞摞书。太宰治爽朗地笑了笑:“没关系啦。……那么,作为回报,中岛敦老师,我每周请你吃几次拉面怎么样?回转寿司也可以喔。”中岛敦猛的抬起头,回忆起了老师每次悄悄资助他的经历。他敏感而自卑,平时总用微笑掩饰自己内心的矛盾与痛苦,正如白虎洁白的皮毛下掩藏的一颗颗凶猛残暴的獠牙,他要时刻小心不伤到别人才好。太宰治总是用学业进步,测试成绩出色等理由送给他一些学习用品,和他一起吃饭,讨论文学作品。也会揣测他的需要,送一些日常用品给他。太宰治从不给中岛敦钱,因为他知道他绝不会要。

如果老师真的想要学学竖笛,即使每天让他加班无偿打工他也绝不可能有半句怨言。

于是中岛敦答到:“啊,没关系的,我现在的年龄可以打工了。已经没有理由麻烦您了!”太宰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:“我可是想跟朋友一起吃饭啊。这样的权利总不该被剥夺吧?这周六,有时间吗?如果可以的话,去我家,还是来学校?”“音乐准备室就好。在家里……”中岛敦回忆起了一次吃饭时太宰治即兴演唱时糟糕的音准,“……也许会打扰到别人。”太宰治把乐谱夹在手臂下:“那,明天见啦。”他挥了挥手,转身去看别的摊子了。

中岛敦有些呆呆地望着那个背影,想到那个一如既往的借口,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
“老师总是这么温柔啊。”

2.竖笛

在旧校舍的音乐准备室里,中岛敦正在擦拭桌子。许久没人到访,桌子布满了尘土。他刻意来的早了一点,为的是平复好自己的心情。

他不知道那是什么,不知从何时起,看到老师来医院看望他时带有露水的百合花,看到与老师身貌相仿的人,看到老师在讲台上教授文学知识时认真却不易察觉的倦怠……

平静的心情总是风暴骤起,却又在一秒内被自己压下。

他觉得那是一种对老师的崇拜,或是自己对生活的担忧......但他说不清。四下无人,他摇了摇头。在夜深之时,这种心情总是折磨着他,使他无法成眠,近来更是严重。

他想要见到太宰治,经常地,甚至是每时每刻。这是错的,他如此思考,却无法抑制自己如蛛丝般延展开去的透明思绪,将“太宰治”三个字所构成的意义紧紧包裹。

他去找与谢野老师——这里的校医兼心理医生倾诉,老师一开始稍稍有些严肃,听完之后却笑了起来:“这是喜欢啦,喜欢。喏,如果你想要告诉他的话,把这张便签随便贴在一本太宰治会喜欢的书上,找机会送给他好了。也许,他可能也是同样的心情呢?“

中岛敦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兜里折成小块的便签,把抹布放下,在洗手间洗了手,搬来一张椅子,兀自开始熟悉竖笛。他真的已经许久不吹了,乐器的演奏需要清澈如水的心灵与之共鸣,可如今,心灵的湖泊已经被思绪搅动,浑浊起来了。

细数手臂上的道道伤痕,想起过去的日子里所拥有的痛苦和快乐,如今却都如黑胶唱片般熔铸成银灰色的记忆之歌。连贫穷与饥饿所带来的自卑,如今也被那种说不清的情感掩盖,仿佛进入幻境般不可触及妄想的主角——

太宰治。

睁开眼回头望去即是地狱,但他却固执地相信太宰治存在的地方就是天堂。

太宰治鼓着掌从外面走进来。今天他穿了一件灰色的羊毛衫,穿了一条宽松的棉麻裤子,是十分居家的装扮。太宰治在旧钢琴前坐下,托着满身绷带和创可贴的脸庞,笑着发问:"敦君会唱歌吧?随性一点,没有歌词也好。”中岛敦连忙摆手,正要说不会,太宰治却开心地笑了起来:“这样吗,那跟着琴声一起唱唱吧。”出乎意料地,音符从太宰治的指尖流出。他没有看谱子,完全是在随性地弹着,带着喷薄欲出的感情暗流涌动,意义拥挤不堪充斥其间。

一丝忧伤在太宰治脸上出现。

“哎?”一颗泪水滴在中岛敦随意交错在胸前的手上,“我......"

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。

只有他听得懂这好似随意的乐曲中蕴含的忧伤和矛盾,并且与演奏者灵魂交融,感同身受。

有人说,感同身受是不可能的事情,但这一刻,中岛敦的确做到了。

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,中岛敦闭上了眼,任由琴声带走他的思绪,轻声歌唱。如同应和天空的海浪,伴舞微风的花瓣。

樱花的花瓣从敞开的窗口飞入屋内,停驻在钢琴上。微风吹动太宰治的发丝,抚过他满是伤痕的脸颊。

两只人间的困兽,此时彼此细数伤痕,以舌舔舐,互求安慰。他们不需要语言的交流。

琴声和歌声停了下来,音符却在二人心头荡漾,使空气不至于凝固。太宰治站起来,背靠着钢琴,拿起那支笛子,递给中岛敦,用食指拭去他眼角的泪水,缱绻地笑了笑,一如他平时下课时的表情:”敦君,教教我吧,怎样才能纯净如雪,洗清满身的人间污垢?我已经无法回去了。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,我才能够暂时的离开这牢笼,连歌声是否合调也不必在乎!”

中岛敦接过了竖笛,吹起了一支乡间小调。但这次,他睁着眼,澄澈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太宰的内心。太宰知道,他是为了安慰自己。吹完一曲,太宰治平静了不少,中岛敦放下笛子,尽量让自己的话语不再颤抖。

”不是的......太宰先生,你所在地地方,对我来说,就是天堂。转过身去就是地狱也没有关系,从第一次你把我从殴打中救出时,我就认定了,要追随天堂所在的地方。“

”我也能够,庇护他人吗?“这话太宰是问给自己听的,也是问给对面的少年。太宰笑了笑,抚摸手臂上的绷带。这个心绪透明的学生,此刻却安慰起自己来。但是他真的能理解自己的感情吗?

”太宰先生,我来教你演奏竖笛吧。“中岛敦站起身,把太宰的手放在笛子上。太宰治无奈地举起笛子,放在唇角。但中岛敦突然撩起太宰治的头发,轻轻吻了上去。

太宰治的脑子一时停止了运转。

几秒之后,太宰治把中岛敦压倒在课桌上,贴上了他的嘴唇。”真是被摆了一道啊......想不到敦君也有野蛮的一面嘛。“

即使身后就是地狱也无妨。睁开眼,此刻对方眼瞳中倒映那令人平静的景色,就是天堂。

《竖笛的演奏技巧》掉在了地上。但是,大概它的新旧持有者都不会在翻开它了。

因为,实战经验毕竟比教科书来的易懂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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